闽剧《花鸟记》写的是福州民间传说蛇郎哥的故事。故事的民间传说,从现在的角度来说,自然谈不上什么新意。 但这个故事当年在福州语系地区流传甚广,甚至上了年纪的福州人仍能背诵其中的民谣,可见当时影响之大。
《花鸟记》当时我是应霞浦闽剧团之约,写成于1962年,那时曾由该团上演,颇受福州闽剧观众的欢迎。文革期间受到严厉的批判。当年我写此剧时,为求其艺术上的闽剧化以及尽可能地反映福州地方的民间特色,所以采用了闽剧传统的编剧方法,其中主要的是“依曲填词”。其中唱词也采用了平易浅近、雅俗共赏的风格。语言方面,也渗人了一部分福州的方言俚语,让福州人看来更觉得亲切。但福州话有时有音无 字,所以只好以音近义近之字代之,希望非福州人也能看得懂。 这里特别要说明的是“依曲填词”过去是闽剧编剧的一 个传统的方法,要做到“依曲填词”要有一个条件,那便是作者必须对于闽剧音乐要基本熟悉。对于其中百把首闽剧曲 调的感情、节奏以及闽剧唱词文字的特殊结构,能够基本上掌握和运用。过去闽剧的老作者们多甚通此道,所以能运用 自如,否则是无法做到的。现在的闽剧剧作者中,只有林之行同志深熟此道,吹、拉、弹、唱,以至掌鼓,他几乎全面都会,所以他写的闽剧本,其唱词和音乐特别和谐美好。 自然, 我们并不要求所有的闽剧作者都能像林之行一样地熟悉闽剧音乐,但基本上能懂的闽剧曲调的感情、节奏及其变化. 恐怕还是必要的。因为闽剧的唱词和闽剧音乐关系非常密切。闽剧的曲调既有曲牌体的,也有板腔体的(如“叠牌”的上下句可以不断地反复延长之类).闽剧唱词与其他某些剧种不同,特别是曲牌体的有许多长短句,而且也不是平整的 四句作为一阅。有时还有规定尾句要重句的,这就构成了闽剧唱词在文字上的特殊结构。它在唱词中平仄的安排韵脚 叶协上都有自己的特殊规律,因而体现了闽剧唱词在文学性与音乐性上的高度统一。正是这两个方面的高度统一,蕴含了闽剧的主要艺术特色。闽剧传统的编剧方法,之所以选择了“依曲填词”这个难度较高的写法,便是由于这个道理。 自然,闽剧老作者们的“依曲填词”由于他们自身对于闽剧音乐认识的局限性,有时也难免会出现某些曲调安排不妥的问题。这时就要与作者共同商量、研究,重新做一些调整,调整之后,我以为还是“依曲填词”为佳。如果一个闽剧本的唱词写法,重头到尾都是七字句或者十字句,那就违悖了这种文学性与音乐性的高度统一。也就是唱词文字的特殊结构与 音乐曲调的规律相脱节,就会不好唱,唱起来就会拗口,也不好听,听起来也不大像闽剧。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闽剧 的艺术特色,主要是损害了闽剧音乐与唱腔之间的和谐美。 近年来,某些闽剧的演出,渐渐地出现“走味”的问题,可能这是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,因而闽剧的主要艺术特色被逐渐淡化了。所以有的闽剧老观众就说,这种剧本是“全国通用粮 票”,随便拿到什么剧种都可以不加改动就能演出。自然, “依曲填词”.也有另一面的弱点,那便是它会限制作者的写作自由。中国的诗、词、曲,自律诗出现以后.便形成了严谨 的艺术规律(也就是“诗律”)。有规律便会有限制,有限制便会不自由。但我们古代的诗人们,却能在这种严格的不自由的限制下,游戏其中,而且绰绰有余,创造出了许多名句好句,传诵至今,仍然为人们所称道。这大概便是不自由与自由的辩证关系了。 我想闽剧唱词的创作,如果能在“依曲填 词”的基础上,根据剧情的发展以及人物感情的变化,在某些 地方做必要的突破.这样既可以继承闽剧艺术的主要特色, 又能做某些必要的创新,似乎也可在某种程度上补救“闽剧 味”淡化的现状,这不是可以两全其美吗? (陈贻亮先生是我省著名的戏剧家,为我省的戏剧事 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。新时期以降,我省享誉全国的许多优秀剧目都浸润着陈老的心血。他是“ 闽派戏剧”的掌旗人,也是“闽派戏剧”理论的奠基者。今年4月19日是陈老逝世周年祭日,特编发陈老生前的一篇创作谈藉以纪念。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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